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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姓要求取缔城管呼声高 城管欲洗脱“土匪”名

导读:

  城管欲摘“黑帽”

  城管职能过多,政府经常将一些受累不讨好

  城管欲摘“黑帽”

  城管职能过多,政府经常将一些受累不讨好的职能转给城管,使城管系统宛如一个饱受妖魔化的“巨人”

  《瞭望东方周刊》记者舒泰峰、特约撰稿许路阳  北京、河北报道

  8月11日,河北元氏县,距离这个县城的城管监察大队被取缔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。

  此前的7月10日,石家庄市纪委经调查,撤销违规违法收费的元氏县城管监察大队;该县县长夏生华因行政不作为,也被免职;同时还处分了另两名副县长。从此,元氏县成了一个没有城管的特殊城市。

  从石家庄南焦客运站坐车,只需40分钟就可以抵达元氏县城。没有城管的县城,一片熙熙攘攘,在主街槐阳路的两旁,停放着各种各样的小摊车。

  “城管撤销了我们都很高兴,最好永远没有城管!”一位摊主告诉《望东方周刊》。另一位开三轮车的师傅说:“没有城管,城里热闹多了!”

  但是市民刘永杰不这么认为,他说,没有城管的日子里,市容市貌还是乱了许多。他指了指街边的一个水泥坑,坑里的垃圾正被当街焚烧,黑烟弥漫,风一吹,一阵刺鼻的焦糊味。“搁以前,这是要罚款的。”

  300公里外的首都北京,关于城管与小贩的争议也在火热上演。这一回,首先坐不住的是城管局长们。

  城管集体发声,希望影响立法

  7月21日,国务院法制办向全社会发布《个体工商户条例》征求意见稿(下称《条例》)。《条例》名称看似与流动商贩无关,但媒体敏锐地抓住了第九条对流动商贩申请成为个体工商户时,登记事项“不包括经营场所”的规定。

  “流动商贩合法化!”媒体的解读不无兴奋。不过,城管们不这么看。

  7月28日,一场精心筹备的新闻发布会召开,全国城管(执法)局长联席会议执行会长兼秘书长罗亚蒙,代表100多名城管局长发出了呼声:“城管执法局长们不赞同‘流动商贩合法化’的说法。”

  在城管局长们眼中,《条例》非但没有使流动商贩合法化,反而可能缩小和限定他们的经营范围,并强化工商行政许可。

  同时,城管局长们也将矛头对准工商部门。“这次《条例》的规定是为了增加工商部门的规费收入和国家税收。”罗亚蒙说,“本着‘谁许可审批,谁管理,谁负责’的原则,工商部门应成为流动摊贩的主管部门。”

  “流动摊贩是否合法,跟城管其实没有关系,是工商部门来鉴定的,城管管的就是摊贩是否侵占了城市公共空间。”在接受本刊采访时,罗亚蒙这样厘清城管与工商的职责划分。

  罗亚蒙和全国大多数城管执法局局长一样,心中存有委屈:城管做了很多好事,却被戴了一顶“黑帽”。

  罗亚蒙认识到这是一个城管集体发声、影响立法进程的时机。于是,联席会议的100多位城管执法局长,就《条例》递交了五条修改意见。对“流动商贩合法化”问题,城管部门认为应当增加条款,即“无固定经营场所个体工商户如果流动经营的区域较为固定,经营时间较长,也可以进行工商登记。”

  罗亚蒙说:“全社会都应当清醒地认识到,无固定经营场所个体工商户全部进行工商登记是做不到的,但是都宣布非法也是不现实的。”因此出于对弱势群体的保护,不应当进行强制许可,而应当是提倡、鼓励,让无固定经营场所的个体工商户,自愿选择是否登记。

  除了这件事,罗亚蒙最近还在张罗着让几个城管局长上央视《大家看法》栏目,他的目的是为了给城管“正名”,摘掉“黑帽”。

  “过去管城管叫土匪,我觉得不为过”

  费了“老鼻子劲”,工作人员才把北京流动摊贩崔丽请上了8月4日的《大家看法》录制现场。刚开始,大家还以为她是怕出镜会被城管认出来,遭到报复。毕竟,卖水果的她,曾多次被城管撵走,甚至被搜身。

  而在本刊的追问下,崔丽说,迟迟不肯出镜的原因仅仅是“不好意思”,“那些破城管,有什么好怕的!”她甩下一句狠话。

  就连只是兼职做流动摊贩、正式工作是做策划的张广,提及城管也是咬牙切齿:“全国的城管没有一个好东西,都是打砸抢。”

  自从1997年第一支城管队伍试点以来,城管和流动摊贩之间的对立愈演愈烈。

  “过去管城管叫土匪,我觉得不为过。”来自东部地区某地级市的一位城管执法局局长说,以前的城管队伍中大多是退伍军人和闲散工人,良莠不齐。

  “他们处理问题比较简单、粗暴,某种程度上败坏了城管的形象。”他说,自主罚款的往往就是这些人。

  据他介绍,在许多地方,由于没有编制,经费来源又无保障,只能招聘协管和其他非正式队员,这造成了管理的混乱。

  以该市为例,该市城管局正式在编人员200多名,管辖3个区,另外还招募了100多名协管员,他们属于合同制工人,每月工资1000元左右,不及正式队员的一半,因此人员进出较频繁,不利于管理,执法时必须有正式队员带着他们。

  其他地方也大多如此。元氏县城管被取消后更是被曝出,40多人的城管大队,只有队长一人为在编人员,其他均为聘用。

  7月11日,上海闵行区5名城管队员在执法过程中,对摊主彭林进行殴打,致其右侧肢体偏瘫,被迫在重症监护室接受治疗。事后调查发现,5名队员均为协管员。

  上述这位局长告诉《望东方周刊》,目前的情况是,城管局只能管到市区,下边的街道和乡镇又各自招聘一些人来充当城管,他们没有事业编制,没有文化基础,也未经过培训,并不具备执法条件,但也穿着城管服装,也配有执法车。城管局对他们无法形成有效领导。

  “其实,近年来城管队伍的素质已经有了很大提高。”这位局长说,自2006年开始,该市城管执法局只招收有全日制本科学士学位以上的人员,其中不乏名校法学、新闻专业的毕业生。

  但是,在各地,城管局仍不得不大量招聘文化素质相对较差的协管。“关键是编制问题,”该局长说,编制背后又是行政改革的大问题,“随着城市的发展,以往带有计划经济色彩的一些部门,职能已经弱化,但他们仍然占用着编制,由于利益牵制,要裁掉这些机构又很难。”

  与公安局“互动执法”

  面对城管“人人喊打”甚至要求取缔的呼声,罗亚蒙觉得很冤。“城管的100多项职能中,管理流动商贩只是很小一部分,但却把城管弄得声名狼藉。城管其实做了很多,你一天不清理垃圾,城市就臭了,一天不供水,城市就瘫痪了。”

  在城管局长们看来,媒体对城管进行舆论监督是好事,“但往往没有深究其背后的原因。”

  多位接受本刊采访的城管系统人士均表示,他们苦恼的问题是城管职能过多,政府经常将一些受累不讨好的职能转给城管,使城管系统宛如一个饱受妖魔化的“巨人”。

  “不要说老百姓了,连一些机关行政人员都不知道城管的体制究竟是什么样的,各地城管的职能也不一样。”上述局长说,城管管理职能边界模糊。